今年3月5日国务院总理李克强在作政府工作报告时提到:
“对承担重大科技攻关任务的科研人员,采取灵活的薪酬制度和奖励措施。探索赋予科研人员科技成果所有权和长期使用权。”
这两句话鼓励了很多从事科学研究工作的学者和专家。
王涌天,北京理工大学信息与电子学部主任就是其中之一。他在一个近300人的长江学者微信群里写下:“请注意今天政府工作报告中的重大利好:探索赋予科研人员科技成果所有权和长期使用权。大家都撸起袖子加油干吧!”
政府适时发出这个利好消息不仅是为了提升科研人员的获得感,提升他们的斗志;更是为了把我们国家的科技成果转化好,更好的为产业发展贡献力量。
科技转化的核心是“走出来”和“迎过来”
2008年以来,我国当年发表的SCI论文数就一直稳居世界第二,科技论文引用数也从世界第九位稳步提高到目前的世界第三。
2012年我国专利的总申请量达到世界第一,而国际专利的申请量也在2017年达到世界第二。
可以说中国已经是名副其实的科研大国,在理论创新上属于世界第一梯队中的佼佼者。在应用和设备开发中,我们也有BAT和华为这样的科技龙头企业提供科技产品。问题在于我们很难说清楚世界第二的理论创新中有哪些十年内可以变为中国未来企业市场制胜的法宝,也很难说清楚比国家科研经费的总和还高的企业研发投入有哪些可以为理论研究提供助力。相关学者把这种现象称之为科研生产“两层皮”。
破解两层皮,实现产学研一体化,关键就在于科技成果的立项和转化。笔者认为其关键在于如何使高校科研人员走出来,同时让企业研发人员有机会“返回”高校,为未来企业培养人才,让科技创新更贴地气。
当研究员完成某项技术的初步实现时就基本完成了预定的科研目标,评价其水平高不高的主要依据是其技术理念是否先进。而企业对技术是否先进的敏感度要低一些,更多重视的是技术是否价格合理、是否足够成熟、用着方不方便的问题。从满足科研需要到符合企业要求之间存在着一个需求转换的问题,谁来进行这一转换呢?只有科研工作者。
科研工作者最大的优势站在科技的前沿,缺点是工程意识相对差一些。而科研院所也不鼓励科研工作者花大量的时间去做调整优化和易用可维护的工作,因为这些工作发不了论文,出不了成果。
因此要实现成果转化,科研人员必须走出来,寒武纪科技公司就是一个好的尝试。寒武纪科技的早期技术团队几乎都来源于中国科学院,团队成员走出来以后2017年A轮融资获投1亿美元,公司估值超过10亿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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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武纪CEO陈天石发表过很多论文,几乎都发表在顶级刊物和会议上)
而寒武纪最大的优势恰恰是其骨干人员来自“科研先锋”,技术理念非常先进,被誉为AI独角兽。而其竞争对手Cerebras Systems、Mythic、深思考、深鉴科技等公司创始人不是已经工作若干年的芯片设计师,就是对技术了解不深的金融投资人,因此技术理念相对较落后。
寒武纪的这种优势不是偶然的,它反映了企业对先进技术研发投入和后备科技人员培养的欠缺,而负责培养人才的高校却很难得到来自企业的信息。在中国开展业务的那么多大科技企业中,笔者只见过英特尔、华为和腾讯编写的高等教育课本,而其中华为和腾讯编写的书数量还只有几本。企业人才不回流高校,学生就很容易出现“教的全没用,用的都没教”的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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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hn Hennessy(左)和David Patterson 拿着他们合著的《计算机体系架构:量化研究方法》
今年3月21日,约翰·轩尼诗(John Hennessy)因为提出RISC——精简指令集而被授予2017年度的图灵奖,而轩尼诗还是MIPS科技公司的创办者。不可否认的是MIPS作为一家公司比较失败,先是高性能计算市场被技术相对落后的老X86架构打败,接着低功耗领域又被借鉴其思路的RISC后起之秀ARM碾压。但是轩尼诗商业失败后,沉潜到教学工作中,先后任斯坦福大学教务长和校长,为美国IC产业的发展培养了大量人才。